第 90 章 庄奶奶(第2页)

 在桃源村，这是条只有男人才能游泳的河，因为女孩一旦下水，就会靠近河对面的山洞，很可能会被洞神选中，丧失神智，成为落花洞女。

 庄奶奶上午也跟?出来，目睹?所有事情，她遥遥望着那个山洞。

 “这些女娃真苦啊。”她说道。

 姜厌随意应??，片刻，庄奶奶忽然道：“小王的女儿出事?吧。”

 姜厌挑?下眉，看向庄奶奶。

 庄奶奶摆?摆手，慈祥的脸上有些叹息：“人老?看过的事儿就多啦。”

 “每次小王说起他女儿，你们的脸色就??对劲，尤其是那个头发比??都白的女孩，几?年????家遭地震，??被救出来后问护士??小女儿怎么样?，那些护士就是那表情。”

 “这几天??会跟小王讲讲??女儿的，????时可是好几年才走出来，但到底是走出来?。”

 姜厌没说话。

 任务只是尽可能把普通人带出去，他们的精神状况如??她????关心。

 河流敲击岸边石头的?音很动人。

 庄奶奶与姜厌相对无言?会儿，??没有在意姜厌的态度。

 许久，她拍?拍手下光滑的石面：“千万别嫌奶奶唠叨，中午那会儿听你们说话，虽然有的话奶奶听??懂，但有的地方??听?白?。”

 她也没?姜厌说话，就缓慢地往下说：“??小时候村子里也重男轻女，那时候年代远没人管，很多女娃刚出?就被溺死?，家家户户都这样，要??是??娘身体??好，想着让??照顾弟弟，??说??定也没?。”

 “??看过好多个女娃被溺死，眼睛都没睁，??时??们一圈女孩子就围着看啊，也???气，甚至还笑，没人告诉??们这样??对，没人教??们是非对错，在??们心里??们活着就是哥哥弟弟保佑，如果??是因为娘为?让??们照顾他们，??们也死?，所以??们没有怨旁人的。”

 “因为觉得命是捡来的，看其他女娃被溺死顶多就是感慨她命??好，没?到??家，每到这时??就会沾沾自喜，为自己?对?地方骄傲。”

 “但有什么好骄傲的，对??对？”庄奶奶看向姜厌，“可这些已经是??父母去世，??被姑母接到?地方后才被教会的。”

 “??这些年都在后悔啊，因为在??懂得女娃的命也是命的时候，已经有?几个女孩被溺死在??面???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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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“??耳边都是那些女娃被溺死时旁人的笑?，那时村里男人们看??们笑，就笑??们是傻子，呼朋唤友地看??们笑。”

 “奶奶表述??行，??也说??出个所以然来，就是…”老人叹?口气，问姜厌，“丫头啊，你听?白?吗？”

 姜厌侧眸看着庄奶奶。

 许久，露出一个笑。

 “你想的正是??考虑的。”

 “这个地方你靠自己就能出去?，庄奶奶。”

 *

 这天夜里，时??线被背后灵调到放假后。

 周夏花回校时和往常很??一样。

 眼里惯有的蓬勃与热烈没有?，手臂和膝盖上都是擦伤，灰头土脸的。

 她一回到宿舍就靠着门滑在地上，捂着脸崩溃痛哭。

 虞人晚小跑着上??拉她，过?很久，夏花才放下手，露出满是泪痕的脸。

 “?月和叶甜都??认识???。”

 虞人晚保持着原动作，??知道如??安慰。

 周夏花哽咽道：“萤火偷家里的刀片被发现，她妈妈猜出她要在献祭仪式上割破绳子，于是用杀猪刀砍伤?萤火的手，??去她家的时候被阿姨赶出来，??没见到她。”

 她问虞人晚：“为什么会这样啊？”

 “为什么是??们啊？??们是做?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?吗？”

 “??们就只是想活着，这是什么很恶毒的想法吗？”

 一连串的眼泪掉在虞人晚的手臂上，虞人晚??会安慰人，就只能蹲在原地看着周夏花。

 许久，宿舍的门被敲响。

 门外传来韩萤火特有的雄浑?嗓门：“夏花没事儿！??活蹦乱跳地回来?！”

 夏花连忙从地上爬起来，擦干眼泪，打开?门。

 韩萤火朝她摊开双手，两只手被白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，眼看着夏花??要捂脸开始哭，韩萤火赶忙解释起来：

 “只是右手的手筋被砍断?，左手就是轻伤，??影响。”@无限好文，尽在晋江文学城

 “这可真是??亲妈啊，”韩萤火笑着安慰夏花，“?????她?七年的女儿，结果她都??知道??是左撇子哈哈哈。”

 “村长家今天有宴席，徐行说她准备效仿朝瑶偷船，然后去山洞外看一圈确定路线，别害怕，咱们肯定能一起出去的！”

 姜厌站在门边看着韩萤火。

 几个呼吸后，她走上??，伸手摸向她书包左边的肩带，摸完后??摸?摸右肩带。

 韩萤火摸??着头脑：“咋啦？”

 姜厌：“你妈妈给你做的书包？”

 “那哪能啊，”韩萤火回道，“这是??弟??要的。”

 “你弟弟是左撇子？”

 韩萤火想?会儿，摇头：“??是吧。”

 姜厌牵起唇角，点?下头。

 韩萤火拉着夏花去她宿舍聊天，姜厌目送走两人，拿出?那张答题纸，而后从包里抽出?一支笔。

 看出姜厌要做什么，直播??飘过一长串的问号。

 【？？】

 【？？？？】

 【??没看错吧？这是要答题?？？】

 【??的脑子??的脑子，??以为答题要拖到最后一秒，结果提??一天就开始?吗？！】

 “姜姜…”

 虞人晚担心地跟上??，但姜厌摆?摆手，把纸平整地铺在?桌子上。

 她跳过?第一题。

 径直看向第二题。

 ——【??为什么如此痛苦。】

 姜厌甩?甩笔，径直写道：

 【一、桃源村的复杂远超你的想象，没有重男轻女，最起码这一代没有重男轻女，你痛苦自己恨?太久。】

 几乎在句号落下的瞬??，这句话后出现?一个【30%】的红色批注。

 姜厌瞥?眼批注，继续写道：

 【二、你的哥哥??是人渣，他是一个女孩。】

 直播??飘过一串的【？？？】

 所有人都目瞪口呆。

 伴随着虞人晚倒抽的冷气，第二句话后，出现?【60%】的答题进度。

 姜厌放下笔，慢条斯理地收起答题纸。

 “剩下的?天??写，??想看看最后的故事线。”